宇文越轻轻应了声“好”,牵起谢让往回走去。
谢让没有留意到,走动间,有什么东西从他怀中滑落,落到了雪地里。宇文越余光瞥见,下意识回头,却在看清那东西之后神情一僵。
那是一张染血的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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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越先前答应过谢让,等过完年之后,便要启程回京。如今年是过完了,可每当谢让提起,后者总有一大堆理由拖延。
头两天大雪封山走不了就罢,雪融了又说山道湿滑泥泞,说山中风大,总之,就是拖着不肯出发。
这一拖,就拖到了快要开春。
“我看啊,你就是乐不思蜀,不想要这个皇位了。”谢让摇头叹息。
说这话时,宇文越正帮谢让脱去鞋袜。
听言,少年笑了笑:“皇位还是要的,不当这皇帝,去哪儿帮你找这么多药材?”
谢让身体虚弱,又常年服药,寻常的药对他效用已经不大。葛大夫这山野间找不到那么多珍贵草药,近来全是开好方子,让宇文越下山去买。
实际上,就是由宇文越交给候在山下那些侍卫,让人去寻来。
谢让神情微微敛下:“阿越,我的病……”
“怎么?”宇文越扶着他躺上床,拉过被子将他裹起来,语气依旧很温和,“别多想,葛大夫都说你好多了,等天气好些,我们就回京。”
谢让注视着他,轻轻咳了两声,没有回答。
宇文越也没再说什么,帮他整理好床铺,又转头去点了安神香。谢让近来睡眠浅,夜里也时常头疼,不点熏香几乎没法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