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谢让,丝毫未曾改变。
谢让后退半步,站稳身体,弯下腰,郑重地朝青年行了一礼。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谢让道。
青年似乎不太习惯被人这么客气对待,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赶忙扶着谢让回到轮椅上坐下:“看来你家小皇帝把事情全都告诉你了?”
谢让点点头,指向内殿的书桌。
隔着薄薄一扇木制屏风,能看见那书桌上堆放着不少书信。在谢让沉睡的这些年,在他们无法见面的时间里,宇文越每日都会给他写上一封信。
有时是讲述边境战事,有时则是自己为君为帅的感悟。
当初那件事的前因后果,自然也被写进了书信里。
“不必谢我,我也不只是想救你。”青年犹豫一下,还是如实道,“其实,我当初没有完全和宇文越说实话。”
宇文越是书中男主,这个世界的一切皆是因他而存在。他若是死了,这个世界就会立即崩溃,不可能再仿照谢让当年那样,造出傀儡替他走完剧情。
那样没有意义。
说到这里,青年悠悠叹息:“要谢,就谢你家小皇帝吧,真是个小疯子。”
谢让却是垂下眼:“这些,他未尝不知。”
青年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的确,如果宇文越的死活没那么重要,那当初他以自身作为威胁时,管理员们大可以放任不管,任由他在那荒野间丧命。
换句话说,从管理员现身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在宇文越的掌控之中。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无论是哀求,发泄,还是以天下安危作为威胁,都不过是他的激将法。
青年哑然片刻,愤愤道:“……这混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