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礼迟缓地眨了下眼。
印象中的爷爷儒雅风趣,对他宠爱有加。从未有过这么凶狠的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当年他从家里出来,什么都没要,唯独只带了刚满一岁的周宴礼。
直到此刻,周宴礼亲眼见到这一幕。
原来他父亲,那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也并非万事顺遂。
周宴礼去了后面的池塘,果然看到在那里喂鱼的周晋为。
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对,知子莫若父。
他站在那,抽着烟,目光冷冽地看着聚在河岸边争食鱼饵的锦鲤。
像是主宰它们性命的上帝,居高临下的眼里流露出的只有漠然,没有半分对生命的怜悯。
周宴礼走过去,朝他抬了抬手:“给我一根。”
对方垂眸,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三秒,挪开。
周宴礼不爽:“不会这么抠吧,一根烟而已。”
“谁教会你抽的烟?”他掸了掸烟灰,沉声问他。
面前这人还年轻,是十七岁,不是三十九岁。
虽然气场傲人,却远不如二十年后一个眼神就令他说不出话的巨大威慑和压迫感。
而且按照时间线来算,这会儿他爸妈还没生他,所以他算不上他的儿子。
“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学的。”他吊儿郎当回答他,毫无顾忌,甚至还有点臭屁的自豪。
周晋为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