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允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简单包扎完便朝他走过来。
男人脸上还有残余的干涸血迹,额角和右侧眼睛上都蒙了纱布,肩膀和手臂也包裹着几处,露出的左眼半眯着,眼底似也有些发红。
乔泽挂念着正在抢救中的秦煊,也怕陆承允再有什么不好,见状忙担忧地问:“你的伤还好么?医生怎么说?”
青年刚哭过的眼尾和鼻尖泛着薄红,苍白的脸颊上还蹭了些血痕和灰渍,声音也是沙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承允垂眼看他,摇头道:“没什么事,一点小伤。”
“那就好……”
乔泽总算松一口气。
他的目光又望向抢救室的方向,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既盼着那门快些打开,又怕医生一出来就和他说抱歉。
越想便越紧张,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瘦削的手腕微微发抖。
陆承允在乔泽身侧坐下,把他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酸楚,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心上人正在为另一个男人牵肠挂肚魂不守舍,陆承允一边嫉妒,一边又不忍心看对方难过。
想的是祸害遗千年肯定死不了,说出口却放软了语气:“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这边的急诊经常有枪伤患者,医生们都很专业……”
陆承允说着,掌心覆上乔泽冰冷颤抖的手背,握紧他的手,低声宽慰。
男人的掌心温暖干燥,脉搏平稳有力,乔泽本能地回握住对方,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有了这一点支撑,他终于再也绷不住心里那根弦,呜咽着转头便把脸埋进了陆承允的胸膛,弓起的背脊一抽一抽的,像只瘦弱伶仃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