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刚吃过降压药,早先的怒火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此时正在上首主位正襟危坐,等着陆承彦回来兴师问罪。
陆夫人在一旁沏着养生茶,一面倒茶,一面温声劝慰道:“我看承彦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把自己的亲叔伯、亲堂兄送进监狱,又把集团的股份转手让给没名没姓的外人,这算是什么道理?我看他是失心疯了!”
陆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话音刚落,便见陆承彦迎面走进家门。
“你自己来说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霍然站起身,指着那不肖子厉声质问:“是要把我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拱手送给别人吗?”
陆承彦望着面前怒目圆睁的老人,眼神平淡,波澜不惊。
这个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年轻时也生得一副好皮相。
早先凭着一点狡猾的小聪明在申市倒腾股票赚得了第一桶金,十里洋场滚过一遭,摇身一变包装成英俊多金的“儒商”,不知骗得多少女人为他前赴后继。
其中就包括陆承彦的母亲。
只是相由心生,再出色的皮囊,如今也面目可憎起来,大病一场后鬓发染上花白,更显出颓然的老态。
陆承彦望着他,只为早逝的母亲觉得不值。
“我想您弄错了一件事。”
陆承彦勾唇笑起来,声音却很冷:“弘业不是你的心血,是我外祖和母亲的遗产。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有权利支配自己的财产,想给谁就给谁,就是全都捐出去,也轮不到您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