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听罢这话,低垂的眼眸中闪现暗芒,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
秦慕完全没留意少年的反应,在屋中环视一圈,找到器具后便捧着陶罐,吭哧吭哧地搬水,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现实世界用的是自来水和电水壶,这个世界先前是修行者,根本用不着她自己动手,如今正经干起活来难免不顺手。
光是清洗锅灶就费了不少工夫,还不提搬水途中洒了大半的水浪费的时辰。
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干活,结果就是,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一锅水才算是沸腾了。
幸好院子里有水,也有些木柴,不然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烧好水。
而严凉一直从旁看着,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就那样盯着秦慕忙碌的身影,目光随着她的脚步流转,眼中露出迷惑的怅惘,似是第一回见到眼前之人,又似认识好久好久,如今不过是久别重逢。
秦慕烧好水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声:“好了。”
“多谢。”严凉见她看过来,慌忙低下了头,收敛起眼中的情绪,淡然道谢。
“那我走了。”秦慕交代了一句,“等水凉一些,你记得自己清理。”
“你不帮我吗?”严凉轻声问。
秦慕严词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哦。”严凉弱弱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再勉强。
看着眼前的少年委屈的模样,秦慕恍惚间想起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时,每回求而不得时便是这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