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五味杂陈,苦而酸,仿佛整颗心像被泡在粘稠的蜜糖之中,涩而甜,她默默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了小孩儿为何会有这般消极的想法,原来是缺乏安全感,看来是自己突然消失把小孩儿给吓着了。
严凉看着眼前人冲着自己张开的手臂,一时之间没能领会此举的含义,一脸茫然。
“抱抱。”秦慕见小孩儿久久没有动作,直白地邀请。
许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听到过这种要求,严凉的耳根子可耻地红了,但他没有扭捏着拒绝,而是小心而严肃地靠近。
不明白秦慕的面容为何会展露出属于长辈的慈祥和蔼,直到他自己亲身感受到那份无可替代的温暖。
当脸颊真真切切地贴在柔软的肩膀,鼻尖嗅到一股从未闻到过的馨香,严凉不安沸腾的情绪瞬间安静下来,瞬间从波涛汹涌变成了风平浪静,像是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令他觉得无比安心。
秦慕完全将自己当作了小孩儿的亲人,很好地代入了心理疏导师的角色,轻拍着小孩儿的肩膀,其乐融融的气氛令她差点唱起摇篮曲。
保持环抱的姿势有些废肩胛骨,时间久了难免觉得有些酸涩,于是自然而然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一挪对于秦慕来说不要紧,可在严凉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额头与那滑腻的脖颈相触的一刹那,心花怒放,璀璨的心火乍然迸射,心跳如同夏雷,隆隆有声,震耳欲聋。
严凉模糊而清楚地意识到他和阿姐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
“既然阿凉想结契,那便结吧。”秦慕乐于满足小孩儿的愿望,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阿姐同意了?!”严凉猛地抬起头,眼中溢满了欣喜。
秦慕板着脸,严肃认真地说:“我同意,不过有个条件。”
闻言,严凉立刻点头:“阿姐你说便是,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同意。”
“结契可以,但对双方要公平,不能欺压倾轧任何一方。”秦慕要求一份公正的契约。
严凉在脑子里想了一圈,愣是没有想起一种所谓的公平的合适方式。
秦慕也不打扰,索性闭目养神,反正要是有就结契,要是没有那正好趁此机会打消小孩儿的打算。
“有——”忽然,严凉福至心灵,想到一种平等结契,不过在说出来时又犹豫了,支支吾吾道,“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秦慕疑惑地看向小孩儿。
严凉思忖片刻,斟酌着说:“生死契对结契双方都公平,不会有倾轧任何一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