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沉默了许久道,“往后你可不必等我,床头有安神的阵法,若是难以入睡,启动它便可。”
空荡的房间回荡着这声较之轻缓的话语,散去之后点滴痕迹都无。在汐然甚至以为玖言已然睡着之时,被褥微动,玖言侧过身来,碧色的眸在幽蓝的法阵光芒下婉转着流光,凝着汐然,“我不晓如此说会不会引得主上不喜。”停一阵,“适才主上在上药理课时,我拢共去了忘言导师的沐闲居三次,虽然每次都及院落口而返,但如此仍是违背了主上的意思不是么?主上为何纵容我?”
如此的发问,却让汐然有些茫然了。她起初让玖言待在屋中休息,说来并不算一句强制性的要求,怎么说,都不算纵容的。她虽然课时上发觉玖言来过几趟,透过窗口可见他站在月光下遥遥一瞥,像是有些匆忙一般又转身走了,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那时或许有些莫名,但心思皆在圣魔导入侵与大执事受伤之事上,遂也并未多深究。
回来后听言他道桑止来过,便以为那时他是来给她桑止消息的,只是以为不想耽误她的授课才又折了回去。
不晓得该如何有条有紊的解释,汐然只是道,“这与我而言,算不得是纵容。”
玖言眸中无端的一黯,声音低不可闻,“主上如此,我会贪得无厌的。”
汐然望了眼床帐,许是受了法阵的影响,果真有些犯困,也并未听见玖言的那一句低喃,闭眼前道,“今日妖仆的服饰已换做紫色了么。”
“恩,从司音殿那回来时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顺。
“确然很适合你的。”优雅贵气,温情中几分莫辨雌雄的妖娆,汐然从未见过如此浅淡一笑便可勾魂摄魄的男子。
黑暗之中,唇角微微上扬做一个溢满欢欣的弧度,她不晓,他等着一句,等了多久。“恩。”
翌日晨时。
玖言替汐然着装时,汐然早晨的起床气还未完全褪去,好说话到难以言喻。
“这个腰带是要环着系的,主上可介意我帮你?”玖言微微笑着,看清汐然眼底并未完全架起凌人气势,浅浅的慵懒温顺。
“唔,好。”像是并未有过思考。
玖言上前,手持襟带环住汐然的腰,收合的一瞬顿了下,像是拢住一个短暂却又小心翼翼的拥抱。只是最后襟带成结,汐然也并未发现半点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