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吧嗒丢了水桶,双手牵住我的袖子,诧异道,”你又要走?不能带上我么?”
我道,“我是去负荆请罪的,没理由带着人去,不久就会回来。”
……
回往那片小草原之时,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飘坠着些许凉意。
我撑着伞,几步过后,衣摆已经被草尖挂着的水珠润湿。
遥望得见折清依旧是坐在原处,似是在调息。
冷风微雨之中,一袭蓝衣淡泊飘渺,纤长的睫上点缀晶亮的水珠,唇色浅淡,淡了冷清疏远。那清雅容颜,衬着润湿的发,竟至于三分脆弱温和。
我心里颇难受的蹲在他身边,凑过去将伞为他撑上,低唤一声,”老大,我回来了。”
折清眼睫都未动一下,淡声道,“离我远些。”
我有点受伤,又叹一声自个活该。听话的挪着步子离开些了,直直将手伸着,给他举着伞,垂头道歉,“我以为是夜寻来了,才未能注意查探你的伤势,我身上的戾气重,你又是仙,想必并不好受吧?”顿一顿,更加低沉,“我现在没用得很,委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棠道几日前在雨镇捡到折清的伞,纵并不具体,那便是我同折清以玉戒指联系之后,他知晓我地点所在才赶来的吧。
可他来了,却未有现身在我面前。我思来想去,觉着八成是他明了我潜意识在避开他的心思,当真就不再我面前出现了吧,若非是……我自个解开了封印。
我曾以为自己得生生煎熬整月,才至于能苏醒过来,哪想不过一天一夜便好了。
折清未有仙身,不过一缕仙元,引了与之天生相克的戾气,不是重创也多少受了些伤了。
我思及早前对他说的那番话,想要态度分明的分道扬镳,委实是非人哉。
折清终于睁了眼,眸色清润,淡淡望进我眼底,”说和好的是你,要分开的也是你,你现在回来同我道歉,拿的是哪分的心思?若是未有那个心,何必说那番话?”
一番话风轻云淡,砸在我心头,却叫我恨不得扇自个一个耳刮子。
头更低了,盯着地上的青草,“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