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剥了千凉的内丹。
地上漫开的血流像是经由某种牵引一般,朝安安静静躺在白晶体中的木槿那汇聚而去,夕阳若镀,散落遍地金黄。
千凉躺在冰凉的岩壁上,空洞的眼望着漫天的霞光,夕阳下的剪影恍惚苍凉。同我玩笑似的道的最后一句话是,“洛儿,你往后记着莫要当一个负心之人才好。”
我捡了些碎石,将千凉埋葬在一处隐秘的洞穴之中,清理好血气,等将之安置好了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
回到早前的岩壁之前,我吞下千洛四分之一的内丹,入了岩内空间。一手抱着木槿,扶着昏迷不醒的千溯,御云离开。
……
千凉说的“鬣狗”自然是闻风而来了,我起初回到岩壁的时候,千凉淌在地上的血都被人舔干净,几个骨瘦如柴、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那一片血迹前围拢着,互相撕咬着犹若野兽一般的争食。
说来可笑,我在魔界这么久,从不知道会有人长成这幅模样。兴许不是我见不到,而是千溯不让我知道罢了。
我看到他们身上烙印的痕迹,大抵是哪方势力的奴隶,作为搜索时最廉价的耳目被投放在这片山谷。
绵延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岩块的斜度一直淌到谷口的悬铃木下,浸湿了泥土。
……
避开护卫,我偷偷将千溯木槿带到须臾山上。
这里本是千溯给我个人自由之所,因为我不能见外人,也不能总被闷在屋内,故而才有了个这么个地方。
我将剩下的二分之一内丹给千溯服下之后,他面容中却并无多少起色,像是完全没有接受到千凉的修为渡予一般,泥牛入海。但千凉说的功效在我和木槿的身上都有所体现,我想,千溯他大概只是伤得重些才会如此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