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又回到一片寂静墨黑的海底,或有月光透过海水洒下来些苍白,可见海底素净的沙石,安置着一副金丝楠木镶玉的棺。
水色空灵,却连一个活物都不曾见到,安静得可怖。
我凑近并未合拢的玉棺,原以为会瞧见一张素白的脸,却愕然得见,棺内空无一人。
……
我随后便醒了,难得的冒了些冷汗,睁眼看头顶,带了些不晓身为何处的迷茫,而后便看见了夜寻。
想必是见我神色有异,他回过身来后,语气中难得的带了点关切的温和,“怎么了?”
彼时沧生海早已离开,全然黑下来的屋子里唯有一盏并不算明亮的灯在燃着,晃动着窗外的竹影。
我在他一句宽慰中变得软弱许多,好似带了些委屈一般,支起身一把紧紧抱住他。
夜寻不知所然,却还是受了我的拥抱。见我久久默着,抬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发,力度将好,甚至带着些哄人的温柔,叫我愈发浓烈的紧张感渐渐淡去。
一阵后他才重新将我抱紧,低声道,“是做噩梦了么?”
我脑中很乱,像是受了惊吓之后的错乱。只晓得紧紧抱着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冲口而出,“我没看到人了。”
”看到什么人?“若我还是清醒着,必当会惊讶与夜寻他居然没有嘲笑我的没头没脑,而是耐心的帮我梳理下去。
”我,我看到‘我’不见了。”这时我也开始意识到自个太激动了,理智在渐渐复苏。沉静半晌后,终于能将话说得正常些,”燃起结缘灯之后,我曾进入一个空间,看见一副玉棺。我曾在那里看见你我的天命,注定一生一死。后有人予我一个选择,谁生谁死,我当时做了决策。后来从空间中离开却被彻底抹消了这段记忆,直到不久前听闻你再谈结缘灯一事,又莫名其妙的忆起来此画面。但,但方才我做梦的时候,分明再度入了那空间,但是棺中却没了人。“
夜寻没说话。
我很害怕,“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我知道我在某一方面算是格外懦弱的一个人,容易患得患失。可我不算是个缺少安全感的,所以叫我真正患得患失的东西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