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名赛正在紧要时候,左光殊和吴预已经打出了决赛的风采,两真并举,叫台上日月齐升。
边嫱看得懂两分,但装作完全不懂,正专注地陪着解说。在呼延敬玄精准的点评里,见缝插针,报以恰当的惊讶、欢呼、紧张。
她当然是不愿意来什么狗屁“惜月园”,读什么诗的——盛国文人写来赞蓬莱掌教的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没见季掌教有什么表示。
但既然做得这礼官,代表牧国来此,她当然不会恶了当地权贵。
在紧张的解说之余,她也分出心神,在江离梦面前显露她的玲珑身段。
“妹妹真是有心了!”她笑得大方明艳:“外仪馆虽好,总是客居。跟妹妹回了家,我才算是在盛国落了脚。心中……十分温暖。”
漂亮话说得多了,有时候自己都会厌烦。
但边嫱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点,就是她的每一句漂亮话都非常有感情。
她喜欢漂亮。她非常乐意修饰这个不漂亮的世界,她的赞美、亲近,常常发自真心。
说漂亮话就像是吃饭,饿了自然会讲。
“妹妹下回得空去草原,姐姐给你——”她本能的热切到这里就停住。
用她的美丽,绽放一朵名为“惊喜”的花。
“中山……公子!”她瞧着转过假山忽然看到的人,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像是已经开心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你怎么来啦?”
美眸泛彩,迷蒙似雨:“你不是说……三天之后,约在草原。”
倘若不是注意到太虚幻境里的解说工作依旧平稳,中山渭孙都险些怀疑自己。
温文尔雅的荆国大少,春风满面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精心装饰过的礼匣。
“瞬息不见,便有三秋远。等不了三天之后啦!”中山渭孙柔声道:“我请江师妹帮忙,到此与你相会,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边嫱亦柔情似水:“我现在还兼着太虚幻境里的解说,没法全心感受……我得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嘘——”中山渭孙往前一步,用食指温柔地拦在边嫱的红唇前:“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