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知痛。
她明明把嘴唇都咬烂了!牙齿嵌进了牙齿。但即便如此,也不肯开口。
“从来见你台上笑,今日这般倔强,倒是我见犹怜!”
中山渭孙慨声有叹,手里捏住那一缕代表“幽精”的剑光,轻轻拔起三毫,给她松一口气,柔声道:“是不是影响你说话了,天香美人?”
“你知道吗——”边嫱惨然而笑:“我真的想过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相信。”中山渭孙微微扬头:“鹰扬府的少府主,的确是再好不过的婚约对象。你从前勾搭的也不算臭鱼烂虾,但毕竟没一个及得上我。”
当中山渭孙下这样的狠手,直接喊出天香美人的身份,必然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那么怎样辩解都无意义——尽管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他的轻贱或许说明了一些在乎,但感情的砝码在此刻已经上不得秤。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不知是哪里伤了你,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边嫱强忍着痛楚,穷极思虑,寻找脱身之法:“但我是金册正印的敏合庙官员,代表大牧帝国出使盛国——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考虑后果了吗?辱使如辱国!”
中山渭孙当然考虑清楚了。
边嫱出使盛国的意义,本就是明修栈道。
他在这里对付边嫱,把事情闹大,正好让梦无涯和赵汝成那边的洽谈更自如。
“三分香气楼的天香美人潜伏多年,终于混入牧国官场,阴谋祸国。其人解说黄河赛事,态度暧昧,出使盛国,行踪诡谲……不知何图!”
这等消息的重量,纵然比不上卫国两郡超凡之殁,也是天下一等惊闻。国使如此,谁能想到真正的密会在观河台发生呢?
他在帮牧国呢!
且不止是这样帮,是会真正推动国家政策——
大牧女帝有这样的气魄,主动喂养沾满草原鲜血的这柄刀,完成两国和谈,推动盛国的自主。
荆国其实也非常需要在这里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