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央帝国盯上,且已经有了这样明确的方向,暴露是迟早的——但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吗?过程需要多久,还有没有时间来想办法逃生……甚至继续那一步?
“我是谁,您已经宣之于口。”少年辰燕寻仰看着景国的玳山王,不卑不亢:“我不明白您这个问题的意思。”
“本王也不明白——”姬景禄眼神变得深邃:“辰燕寻,你怎么会输?”
他甚至怀疑我是燕春回了!
赛前那些传言,应该就是景国人放出来的。用以试探,想要打草惊蛇,让有嫌疑的人手忙脚乱,自己暴露出来。
景国人哪里来的线索?为什么是景国人?
是了……陈算!
陈算被杀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平等国干的。
该死的平等国!
登顶黄河之会,谋求人道之光,是他成道的最后一步。
他已经走完了前期所有的路,只求那一分人道气运所钟。好借青云上高天,荡清古今之恨,填平时代之憾,踩着这人道洪流,跃升无上。
可惜变化总比计划快。
本来姜望来做这个黄河裁判,他就谨小慎微,处处拘束了——这厮的剑碑还在无回谷立着呢,让他这个几千岁的老人家无家可归。
姓姜的还大刀阔斧,以裁判之名,行主办之实,大肆改革,又是水族又是义学,掀起一股黄河热潮,引来整个现世的关注。
尤其是黄舍利以分利之举,广映赛事于天幕,让现世亿兆人族共飨黄河之会……他便愈发不安了。
灯下黑固然有其道理,但是当这个灯亮到四面八方无死角,他俨然有一种上法场的感受!
这种不安,在那个叫“熊问”的登台时,达到了顶点。
他明白这是来自平等国的邀请!
或者说,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