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贺礼是一些香包香帕、鞋袜枕头的东西,为的是向夫家展现新嫁娘女红的手艺。
绣得好了,就代表其女有贤惠持家的能力。
宝嫣送来的礼无论是从用料还是做工上来说,都无可挑剔。
然而只要让人不喜欢,再满意都能挑出刺来。
宝嫣与之对视。
贤宁上下审视她一番,阴阳怪气地惋惜感叹,“模样胚子都不坏,看着也是贤惠人,就是气运差了些,没什么福运……这样今后怎么才能旺我儿?”
“儿媳……”
“罢了罢了。”她根本不给宝嫣说话的机会,挥手打断,“还好你还有个阿姐,是那个叫兰姬的陪媵吧?她倒是个有福之人,替阿渊挡了一刀活了下来。”
“等伤好以后,你带她来见我,我要亲自赏她。平日也别亏待了她,听见了吗?”
似褒实贬的话如细细密密的针朝宝嫣扎过来。
仿佛她怎么说都是错的,宝嫣在与婆母咄咄逼人的视线中,憋住一口没办法一吐而快的气,轻轻而压抑地哽回喉咙里,“是。”
对方施威结束。
满意地吩咐,“带上彩锻回去吧,好生照顾你夫婿,直到他身体恢复……这些天我可以免了你的请安。”
宝嫣从这座令她感到沉重不适的院子里退出去。
日头照射,她差点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婢女紧紧扶助她,宝嫣面白如雪,嘴唇微张,惶然回望绊住她的门槛,像是在说这场南北联姻,身份差距的亲事可不好攀。
苏氏式微,晏氏鼎盛。可不就只能低头折节,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