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呈君:“是吗,眼下这套绣的是白鹤纹,昨夜我看见的好像是鸾鸟的图腾。”
陆道莲:“那就是鸾鸟。”
温呈君:“所以就是夜里殿下弄脏了衣裳,换了吧?”
太子忽然没说话了,他从小就话少,寡言十分有自己的主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告诉别人的哪怕挖空心思讨好他,都不会得到半分青眼。
挺秀的郎君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萧,甲床粉润干净,食指和中指上似乎残留着被什么咬过的痕迹,还不待温呈君仔细观察,手的主人便从萧上挪开了。
温呈君顺着陆道莲的视线望去,孙家那个骄横的女郎和孙信邈站在商量着什么,然后走过来道:“殿下,可否借点人手给我,我那个朋友她好像在山里走丢了。”
孙芳紫的话令人一愣。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太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冷淡的眼眸终于出现一丝轻微的波动,“哪个朋友。”
孙信邈抢话道:“就是阿嫣妹妹啊,殿下!您怎么不记得了?我还向你介绍过她,那么娇媚的女郎,您怎么也忘了呢?”
听说太子生来脸盲,不怎么记人,长这么大这毛病还在吗?那可是阿嫣,金麟水土养人,孙信邈见过漂亮的,没见过像她那么跟天仙似的。
他急得不得了,“糟糕,阿嫣不会被什么猛兽叼走了吧?不行,我得赶紧去找,晚了阿嫣就回不来了,我的媳妇岂不是要丢了!”
侍卫寻了一阵,从知情人口中得知宝嫣已经下山了。
孙芳紫警惕地盯着前来报信的白宛仪,“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阿嫣下山了,你俩背着我偷偷好了?”
哪怕是和孙信邈几个儿郎站在一起,白宛仪也不差这几人分毫,除了她是女郎的身份,瞧着清瘦高挑。
贵女中,几乎没人像她这么高,而且她和太子还有些宗亲关系,论辈分,身为郡主的白宛仪还得叫陆道莲一声表兄。
她对孙芳紫一副咄咄逼人,被人背叛了的样子视而不见,气性到跟太子有些相似,“我当时也准备下山,凑巧和她在同一条道上碰见,聊了两句,她便先走了。”
孙芳紫审视她,绕着白宛仪打转:“不对啊,你不是也要下山吗,那你怎么突然不走了?姓白的,你可不要是因为我的关系,背地里给阿嫣使袢子哟。”
面对天生的冤家,白宛仪习惯了装聋作哑,忍无可忍的的时候才选择搭理这小傻子,孙家的人都蠢得厉害,也不知道生了这么两个东西的孙大人是怎么坐到尚书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