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神经病。”刚才驱赶霍沧月他们的那大娘朝着赤膊少年跑远的背影骂吐了一口。
似乎又因那赤膊少年与霍沧月他们说的那句话,一下就缓解了霍沧月与村民之间的关系,那大娘竟然已经将他们当做是一条线上的人,这下便换了脸,堆着笑容走上前和霍沧月说道:“不要理会那个疯子,疯话当不得真,这生老病死,实属常理,更何况我们村子里这两百口来人,隔三差五有人走,也是有人来的,这来来去去的,就他大惊小怪。”
霍沧月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可大娘却又将闲着的那只手伸出来将他俩拦住,其他村民也都一副不愿意让他们进村子的表情。
“我们就是路过宝地,想讨点水和吃的。”霍沧月张口解释着。
可那大娘听了,却没有说什么,只扭头朝身后的一个男人示意了一眼,随后男人进了旁边的茅屋,随后拿出一个鹿皮水袋子和两个大饼。
“呐,现在世道不好,各有难处,大妹子你拿着快走吧。”大娘说着,从男人手里把东西拿过来,直接塞进霍沧月的怀里。
已到这一步,霍沧月也只好作罢。
两人往回返的时候,陈平安小声埋怨,“有隐身符,拿隐身符进去看看就是了,咱们还倒回去干嘛?”
“高虞一个人看着驴车,我不大放心。”更何况刚才那个诅咒他们也要死的少年已经出了村子。
总共就这么一条路,那赤膊少年肯定会遇着高虞的。
陈平安听到这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顿时那两条小短腿飞快地往回跑。
等他气虚喘喘地跑到,却见高虞已经睡着在驴车上,驴正垂头吃着旁边的草料。
人和驴都还在,他正松了一口气,忽然那车屁股后面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冲着他哈哈大笑,“要死了,要死了,全都要死了!”说话间还伸手捡起车板上的鞭子,冲着毛驴屁股狠狠甩了两鞭子。
正低头吃草料的毛驴忽然遭了这飞来横祸,吃痛的条件反射下,撒丫子就往前跑。
陈平安慌忙避让,等反应过来,毛驴已经朝村子里的方向冲去了,急得他一边跳脚一边大喊:“高虞,醒一醒!”又忙喊还在回来路上的霍沧月,“沧月姐,驴,驴,拦住驴!”然后自己也赶紧跟着跑去。
可是才抬脚,忽然背后被人猛地撞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上,眼角余光只瞧见那赤膊少年飞快地用那两条宛如竹竿的长腿从自己面前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