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怔,她婉转回过身去,双手不自觉搭在了赵士程的双臂上,而赵士程的手还箍在她的腰上。四目相对,横波流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胸腔里隐隐翻腾。风撩起赵士程的发丝吹到悠悠的脸上,风又撩起悠悠的发丝吹到赵士程的面颊上,他们就这样互视着,忘记天地鸿蒙,忽视宇宙洪荒。然后赵士程的唇就俯了下来,悠悠的心脏在这一瞬停止了跳动,她眼睁睁,眼睁睁看着他的红唇贴近自己,却在就要碰触到的一瞬间停住了,然后他的身子向后迅疾地退了一步,面上的笑容僵硬着,眼神充满了自责和负疚。悠悠也从刚才的意乱情迷里回了魂,面上臊得绯红一片。
“对,对不起,悠悠,刚刚,大哥哥,大哥哥……”赵士程语无伦次,尴尬无措。
悠悠深吸一口气,抬眼瞥见天边的夕阳,便佯装欢笑道:“大哥哥,你看夕阳!”
“夕阳,”赵士程慌乱地把目光投向远处天边,胡乱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我要说夕阳无限好,只因近黄昏。”悠悠侧过头,目光亮晶晶地盯着赵士程。
赵士程心里暗暗吃惊,这孩子的论调竟然如此出奇。
唐婉奔波数日终于抵达杭州城。林一飞将她送到唐府,便告了别。见到唐诚,唐婉问起圆仪,唐诚的面色便晦暗如土。于是屏退左右,只留父女二人,掩了房门,在书房内密聊。
“什么,爹爹,你说圆仪和王氏草堂的小医生王剑私奔了?”唐婉这一惊非同小可。
唐诚灰头丧气地点头。于是父女二人商量了半日,便由唐婉修书一封,寄往山阴赵家,只说圆仪伤寒未愈,需得再调养一段时间。信中,唐婉还向赵士程请求,念在父亲年迈,妹妹病重,需得长姐留府帮衬的理由上同意唐婉留在唐府一段时日,等圆仪病愈,一同带往山阴赵家。
赵士程哪有不应承的道理?收到信时即刻回信,请唐婉照顾圆仪之时,勿忘照顾好自己,千万珍重。
于是唐婉在娘家一呆便是数月,从春天一直呆到夏天,唐家人也没有找到圆仪。而山阴赵家,赵士程和悠悠白天夫妻,鹣鲽情深;夜晚却分床而睡,楚河汉界。悠悠睡大床,赵士程就睡贵妃榻,中间隔一张美人屏风。赵老夫人隔三差五就要找郎中给悠悠号脉,各种早生贵子汤,把个悠悠逼得郁闷不已。
一日,赵士程回到房里,见悠悠正坐在桌前,对着吱吱端上来的早生贵子汤苦大仇深的,赵士程便笑着走过去,端起那晚汤,一边用汤匙舀起吹气,一边哄道:“喝汤吧,这汤滋补,你太瘦,喝了刚好长胖些。”
“对哦,小夫人,传说女人太瘦不容易怀孕的,你多喝点早点给公子生个大胖小子。”吱吱在一旁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