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笑着侧头对吱吱道:“去给小夫人请个郎中吧,这几日觉得她的确不太舒服。”吱吱欠了欠身,退下了。一盏茶功夫,领了个老郎中进来。当着众人面,给悠悠把了脉,老郎中蓦地大喜,起身恭恭敬敬给赵老夫人和赵士程拱手作揖,只听他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公子,小夫人有喜了。”这一消息如惊雷炸开,厅上众人心绪各异,神情也就各异。老夫人和赵士程当然是喜不自胜,连连对郎中说“看赏”。悠悠自己也是又惊又喜,她瞥见圆仪一脸落寞的笑,刚想说请郎中也替圆仪把脉,赵老夫人却命吱吱将她扶回房里歇着去,而郎中也被明月领下去领赏和开安胎药。一切显得纷乱而喜庆,赵士程已和吱吱一人搀扶她一边手,不由分说就带她离开了大厅,她回过头去看见唐婉和圆仪就像两座冰雕呆震在座椅上,那喜庆的心情顿时蒙上阴影。她想既然自己怀了孕,少不得要请郎中来问脉开方子,一定能再寻到机会让圆仪肚里的孩子公之于众的,于是便惴惴不安地回了房。
当下回了房,赵士程将她扶到床上,是各种小心伺候。见赵士程欢喜得像个孩子,悠悠也就暂时忘记圆仪展露了笑颜。平安符、安胎药陆陆续续送了过来,还有老夫人的各种打赏,金银珠宝映得整个新房煌煌而喜庆,悠悠顿时成了赵府最金贵的主子。
站在抄手游廊上,青碧扶着唐婉悻悻然的。见圆仪一个人孤零零从游廊那端走过来,青碧向唐婉努努嘴,唐婉便迎向圆仪。
“姐姐。”圆仪欠了欠身,低眉垂眼,神情落寞。
唐婉握了她的手,顿时一惊:“手怎么冰成这样?真的生病了吗?”
圆仪抽回手,淡淡道:“不碍事。”
唐婉看着圆仪原本秀丽的容颜现今是各种憔悴,不忍道:“悠悠怀孕,是喜事,你也别太伤感,等你和公子圆了房,孩子也终会有的,她不过比你先了一步。”
圆仪冷冷道:“悠悠和我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她怀孕,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感?姐姐不要感到伤感才好,悠悠怀孕,对姐姐而言,也是喜事吗?”
“二小姐你……”青碧愤然。唐婉制止她说下去,只是兀自脸色难看着。
圆仪没有理会她们,径自欠了欠身,离开。她来到悠悠门外,见吱吱刚好从门内出来,一见她便道:“圆仪小姐可是来给小夫人道喜?”
“是的。”圆仪浅笑安然。
吱吱却拦在门口,把脸一放道:“圆仪小姐可不能进去?”
“为什么?是公子在里头吗?那我等公子不在的时候再来。”圆仪依旧微笑着。
吱吱一脸敌意道:“公子不在的时候也不行。”
圆仪这才隐了笑容,不解道:“为什么?”
“别人不知情也就算了,可现在我是知**,小夫人平安生下孩子前,圆仪小姐不能见她,因为两个孕妇见面的话怕犯冲,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圆仪小姐难道不懂吗?圆仪小姐肚里的孩子,是不消我担心的,但是小夫人肚里的孩子我就不能不管,那可是我们公子的亲生骨肉,是赵府的长孙,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