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姑娘您可得看着王爷把药喝下去,太医临走时都交代了,这药啊,一天都喝三次。”说完,秋月便抽身出去了,还顺带将屋子里其他的几个丫鬟也一并撵出去, 将房门给掩好。眨眼间,屋子里便只剩下阿黎和赵煊两个人。
这动作可谓是迅速, 阿黎自叹弗如。
感慨了一番后,阿黎回过头,端着托盘问道:“既是太医开的药,王爷怎么不喝?”
“那些太医都是些庸医,不管你有病没病,都会给你开许多药。”
“喝了用比没喝好。”
赵煊嫌弃地撇过头:“我身子好着呢。”
人一生病,总喜欢耍小性子,尤其是对着亲近之人。阿黎看赵煊眼下就是这样,好在自己今儿还算有耐性,忍得住,也就没把赵煊的小性子放在心上,只是心底觉得有些稀罕罢了,毕竟没病的赵煊可是从来不会耍性子的。
阿黎笑了笑,又道:“都这样了还觉得自己身子好,王爷也忒高估了自个儿的身子骨。行了,这大过年的,总病倒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都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爷本来不常生病,乍一病着了,更加不是小事。再者,这底下的人看了也担心。王爷便听奴婢一句劝,喝了这药吧。”
赵煊拉着一张脸,半天没吭声。许久,他才对着阿黎点了点下巴。
这已经是示弱了。
可即便是示弱,还是那么招人恨。阿黎叹了一口气,将托盘放到一边儿的小圆桌上,如果药碗,重新坐好,一勺一勺地给赵煊喂起了药来。
药一入口,赵煊就嫌弃地想吐了:“真苦,该叫那太医尝尝这药是什么个味道。”
末了,还嫌不够,又骂了一句“庸医”解恨。
“良药苦口。”阿黎在一边儿凉凉地说道。
赵煊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他身子多好啊,即便没有这苦药,明儿也能自己好。说到底,他这还不是看在阿黎亲自过来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这喂药,看似温情脉脉,可是内里是什么感受,只有喝药的那个人能懂了。反正赵煊这会儿是不大好受,他最讨厌苦味,偏偏这勺子小得很,一勺一勺的,每一下都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还不知道要煎熬什么时候。
赵煊几次都想把药碗抢过来直接灌下去,可是临了临,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默默地由着阿黎伺候自己。
许久之后,赵煊终于等到了药碗见底。
阿黎放下药碗,不经意般问了一句:“王爷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就病了呢?”
“大抵是夜里被子没盖好,着凉了吧。”赵煊闭着眼睛,随意地找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