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分开,他才开始感受这个男人爱他的方式。
新年那一面后,他们有长达数月不曾再见。
程景森的信息仍是每天发到他手机里,或是不时以他的名义捐款,尹寒几乎每周都会收到慈善机构发来的感谢信。
偶尔他也会接到一通程景森打来的电话,没有什么遮掩,总是很直白地对他说,“宝贝,我想你。”
好像知道尹寒不可能和他长聊,于是只说重要的几个字以诉衷肠。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深夜里听来分外情真。
尹寒不知该如何回应才算分寸妥帖,只能和他寻常道一声晚安。
程景森并不纠缠,也和他回道晚安,然后挂断电话。
冬天不管多漫长,春天总是会来的。
纽约中央公园的雪化了,尹寒在六月迎来了他的毕业典礼。
其他学生都在父母亲人的簇拥之下到场,而他是孤身一人。
尹寒其实已经习惯,也并未觉得自己可怜。
校园里气氛热闹,不少同学拉着他要跟他合影留念。
他正对着眼花缭乱的相机镜头露出微笑,突然人群里泛开骚动,就连那些准确聚焦的镜头也随之转开了。
尹寒回过头,看见程景森手拿一束白玫瑰朝他走过来。
今天到场的家属大都穿得正式,但一身衬衣西裤的程景森却展露出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俊美夺目。
尹寒呆呆站在,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花束递了过来,男人对他说,“Congratulations.”拉着尹寒合照的同学都很自觉地转场去了别处。
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光影闪烁的树下,仿佛与周遭一切自动产生了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