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轻笑,躯身穿好靴子,而后拉着她的细手便要往外走:“有我在,怕甚?”
安垚觉得,叶染的胆子愈发地大了,到底是本身便如此胆大,亦是装的。
两人穿戴整齐来到院中,在冷清月色下,发现村路上集着几个人。
柳树底下,披头散发女妇人地坐在地上痛哭,不停地拍打土地叫唤道。
“我家闺女啊……被那传闻中的鬼怪抓走了。”
周围村民或低语议论或默默无言,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不安。
看到这情形,安垚紧张得握紧了叶染的手臂,水灵灵的杏眼望着他问:“当真……有……鬼怪?”
叶染本想直接否定,却又看到她胆战心惊的害怕样儿,不禁地想吓一吓她。
于是,他故作玄虚,压低声调,清隽面容之上神色诡异了起来:“有,像这般掩藏在深山老林的小村落,鬼怪甚多。”
闻言,安垚盯着他看了又看,试图在他脸上寻找撒谎之色。
可叶染不像是在哄人。
手中的衣角握紧了些,心中忽起一顿恐慌,她又想到那夜在庙里他恶意哄骗。
如此,她不会再上当了!
撒开了他的手,声线软糯娇气:“骗子。”
叶染不以为意,双手环抱,神色坦直的睨着安垚:“骗你作甚?若世间无鬼神,百姓们为何还要烧香拜佛?为何会有中元节祭祖这一说?”
瞧着小姑娘神色晃动起来,他嘴角微扬接着乱道:“我曾听闻,山崖深处有以幼女为食的山鬼老妖,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没……”
“别……别说了!”
话还没将完,安垚便捂着耳朵转身跑进屋去,鞋子也未脱直接躲进了被褥之中,缩成小小一团。
年幼之时,皇兄们总趁母妃不在时,将她带到阴森恐怖的冷宫中,骗她吓唬她,说什么先皇后死不瞑目,魂魄化为恶鬼,常在此索人性命。长发落地,双目流血,声如恶禽,万分吓人。
在那之后,她常梦到一个红衣女鬼来向自己索命,时常半夜惊醒。
叶染从门外进来,转身将门阖住。
回首瞧着床榻上瑟瑟发抖的安垚,慢慢走近将她裸露在外的白靴脱掉。
安垚迅速将脚收进被窝。
叶染无奈,怎这般禁不住吓唬啊。
他将自己的鞋子脱去,躺上床将安垚搂进怀里,安抚道:“莫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