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赫皑挑挑眉:“不气了。”
沐沐还是想跟他解释:“我昨天太累了在浴缸里睡着了,不知道是先生,所以才会推您的。”
那如果是我,你就不推了吗?覃赫皑没问,觉得答案不论真假都只会有一个,没有必要问。“我知道了。我不生气。”
沐沐像是松了口气,把目光挪到先生身上,这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发情期我可以自己熬过去的,先生别担心。”
“你是怕我拿军部的抑制剂’折磨’你?”覃赫皑随口跟他解释,“别听那老头瞎说,军部抑制剂就是时效长,一年半载不再有发情期,跟折磨不搭边。你也用不着特殊型号,市面上的就够用。”
“不是的,那个,不是说,战时资源紧张,抑制剂不好买吗……”沐沐声音越来越小,越发觉得先生会不会嫌自己是个麻烦。
他竟然完全没往“先生骗人”那方面想。
覃赫皑想起来这茬,没从他语气里听出怪罪, 有点新奇,多看了他两眼,觉得实在好骗。“找人想办法买就是了,买到了给你送来。”
沐沐半夜被冷风吹醒才想起来关窗,快天亮时才睡着,现在头晕又困倦,脑子成了浆糊,先生说什么他信什么,还真心实意跟先生道谢。
先生还没走,沐沐强撑着精神等着先生吩咐,并不敢睡。没一会他眼神就飘向了窗外,神情怔怔的,嘴里呢喃:“下雪了。”
覃赫皑转头去看,果然见外面飘起来鹅毛似的雪,屋子里烧得暖,沐沐又不出门,外面下雪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等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沐沐还在偏头看着窗外,脸上是病态的红,双眼皮憔悴成了三眼皮,嘴唇干燥起皮,唯独一双眼睛是亮的,盯着窗外,让覃赫皑想起自己以前养过的一只鸟雀,豆大的眼睛总是往笼外探。
覃赫皑没出声,一直冷硬如铁的地方被敲开了一条小缝,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钻进去了。
直到被吩咐去重新买抑制剂的雀斑少年敲门,屋里两个人才重新有了动作。
覃赫皑示意少年进屋,让他照顾沐沐,又回头对沐沐说话:“下雪了,我得回军部商议部署,你有什么需要就同他说。”
沐沐点点头,向先生道了别,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覃赫皑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说:“等你病好了,可以下去玩雪,但要穿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