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起哄越来越大声,赵景初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太阳穴一起发疼。
他好想发火,但是他不能。
他下意识看向魏清澜的方向,视线却被人遮挡。
有人把麦克风塞在他手里,下一秒又有人将他拉了起来。
赵景初的视野终于清晰,他看见魏清澜站在人群之外。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分辨不清。
魏清澜听过他唱歌,可以说她是他长大后唯一听过他唱歌的人。
起因非常简单粗暴,就因为他高中时,眼红魏清澜要跟方述在比赛中合唱,非得掺和一脚也报了名,这样就有了理由和他们天天一起排练。
方述听力有障碍,但每次排练魏清澜都耐心得很,一点点指导他唱。
赵景初是个健全的人,却开不了口,天天排练也不过无所事事地插科打诨。
魏清澜终于注意到他的奇怪之处,某一天在和方述一起离开后,她单独折返了排练室。
不知情的赵景初还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晃悠着一只腿,低头把玩着没有开启的麦克风。
地板独特的吱呀摩擦声让他警惕地抬眼,却看到逆光之处的熟悉轮廓。
魏清澜逐步靠近,赵景初看清来人后突然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停在他面前,问:“怎么不走?”
赵景初不愿承认真实的原因,故作蛮不在意:“人多,坐坐再走。”
“都几点了,人多?”
她拆穿得毫不留情,赵景初看了她许久,垂下头开始开关麦克风。
麦克风电流的哒哒声很有频率地作响,好像在催促魏清澜离开,又好像在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