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瑞见到他这副模样,更加气得脑仁疼,指着他道:“你小子出息了啊,你……你竟然敢对他用强。”
拳头捏得指节泛白,黎邃没有答话,紧咬嘴唇,低垂着头,那脸上的悲伤看得梁子瑞又气又震惊。
到今天这一步,黎邃也是没有办法了,要么他就别那么聪明,索性信了陆商的鬼话,乖乖出国去,要么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别动心,事到如今,爱而不得,他当然会觉得痛苦不堪。
打完针,陆商的情况稍稍稳定了一些,到了早晨烧终于退了,但梁子瑞随即发现,他的心脏好像出了一点问题,与袁叔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决定临时做个手术。
护士和助理医师正在紧张地准备器具,梁子瑞检查完麻醉药品,瞥了眼角落里的黎邃,“你要待在这里吗?”
黎邃望着手术台上沉睡的陆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梁子瑞给双手戴上手套,顿了一下,“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看。”
见黎邃盯着他,解释道:“开膛破肚,那种画面冲击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承受不住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吐在这里。”
黎邃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我影响你吗?”
“你不影响我,”梁子瑞手上忙碌着,“你影响我的助理。”
黎邃的目光移向旁边,见戴口罩的女护士羞怯地转了个头,起身走到陆商身边,握了握他的手,“我等你出来。”
那只手毫无温度,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黎邃微微握紧,只觉得心里抽着疼。
手术持续的时间不长,中午人就推出来了,比起上一次照顾人时的手足无措,这次黎邃已经算是手法娴熟,穿了防菌服在监护室里守他,等他虚弱地睁过一次眼,叫了医生来拔管。
陆商体质太弱,转到普通病房后依然不太清醒,中间黎邃用吸管喂他喝了一点水,闭上眼又继续睡,整个过程迷迷糊糊的。
晚上梁子瑞来检查了一次,见黎邃仍在病床边怔怔地坐着,不由心里软下来,“你去吃点东西吧,他应该快醒了。”
黎邃目光长久地落在陆商脸上,闻言只是伸手,把他的手腕轻轻放进被子里,那动作恍如有万般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