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两个人聚少离多,虽说均是为了学业和事业,但黎邃始终觉得很可惜,现在好不容易可以陪在他身边,他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
补觉补到晚上九点钟,黎邃看再睡下去得把晚饭睡过去,轻声把陆商叫醒。露姨已经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在外厅整理行李里要洗的衣物。
出了趟国门,黎邃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食物了,连着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两碗汤,撑得他几乎泪流满面。
陆商看着他狼吞虎咽,又好笑又心疼,“在那边没吃饭吗?”
黎邃摇摇头,“你不在,吃饭都不香。”
“还煮了梨水,我帮你盛?”陆商问。
黎邃闻言眼睛都亮了,活像只闻见骨头的大狼狗,陆商浅浅一笑,于是拿了只空碗去厨房帮他盛汤。
刚将碗里的饭菜收拾干净,黎邃便听到厨房传来一阵瓷碗摔碎的响声,连忙起身过去,“怎么了?”
地上一摊碎裂的瓷片,陆商站在中间,眼神看起来颇有些无辜,“太烫了,没拿稳。”
“受伤了吗?”黎邃立即去查看他的手,见指尖微微有些发红,忙拉到凉水下一阵猛冲。露姨听见响动,也进来了,地上碎了只碗,她转身去拿扫帚来收拾。
还好梨水煮开后已经放了一会儿,没有烫伤皮肤,黎邃见陆商按着眉心使劲眨了眨眼,还甩了甩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心里一沉:“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没有,”陆商抬头一本正经,“十点就睡了。”
“是吗?”黎邃明显不信,转身问:“露姨,他昨晚几点睡的?”
露姨直笑,“陆老板昨晚好像是三点睡的呢。”
陆商:“……”
这一年来,黎邃管他管得严,一日三餐得按时吃,夜里最晚十一点入睡,每天保证八小时睡眠。他在家的时候还好说,不在家就只能远程提醒,或者让露姨帮忙劝一劝。陆商大体上很听他的话,这一年下来身体也的确一直没犯过大病,但作息和工作只能择一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黎邃气闷,却也拿他没办法。
陆商不说话了,黎邃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心软下来,觉得好像是家里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他似的,上前把他的手握进手心里,柔声道:“好了,累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陆商点点头,任黎邃把他牵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