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和沈知遇一起离开医院的还有许多抗抑郁症的药物,应晏和他一起坐在后车座问他:“怕不怕苦?要不要买点糖?”
沈知遇没说话,转头看向了车外,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打点滴,没了药物的干扰他几乎整晚失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好,甚至有推开车门跳下去的冲动。
可车门是锁死的,他没有机会,更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连累无辜的人。
应晏的住处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家具和装饰摆设,地面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连墙壁都上了软包,应晏把他能想到的一切可以伤害到自己的方式全都阻绝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自己。
或许吧,但凡事总有办法。
时间还早,应晏知道沈知遇这两天没有休息好,问他要不要睡一会儿,沈知遇站在客厅想不到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又想做什么,便去了卧室。
卧室里也空荡荡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害怕自己做什么傻事的,可离开这件事在沈知遇看来并不傻。
并不困,坐在床边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应晏拿着水杯和搭配好的药走过来站在面前:“吃药好不好?”
应晏做好了沈知遇会拒绝的准备,他连劝说的话都想好该怎么说了。可沈知遇却在盯着那些药看了几秒之后伸手接过,却又在应晏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会吃的时候起身走向洗手间,当着应晏的面将药扔进了厕所里。
无事可做也并不想睡觉的他似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一些乐趣,看着应晏的眸光都比先前亮了不少。
那是挑衅的目光,应晏感受的到。
可应晏就像没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开口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陈姨做。”
沈知遇似是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看过来的眼神多少有些失望,就像满心期待的场景还没上演就已经落幕,应晏笑着走近他,抬手顺了顺他额前的头发,轻声说:“头发有点长了,要不要剪一剪?”
沈知遇蹙了眉,又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确定他不会因为自己将药扔掉而出声为难,才兴致缺缺的离开卫生间。
午饭,沈知遇并不想吃,可陈姨亲自去房间请他,他又不得不去。但坐在这里的每一口他都吃的很勉强,应晏相信如果不是陈姨还在旁边,他会立刻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