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叫江随放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听。毕竟,他自己都办不到的事,哪里轮得到来强求别人。
可又不希望他偏执地,在错误的路上越踏越远,直到真的无法挽回。
江随微微愣住,像发呆般,茫然地安静下去,又像无意识般点了点头,轻道:“好,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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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停车,就在这附近了!”约摸四十分钟车程后,一处人不算多的小商业街附近,江随从后座拍了拍他座椅。
自带的定位没有那样精确,江随怕错过。
马路两边划了车位。
“行,我找个车位。”李想说。
“先让我下去,我看见她的车了!”江随看见那辆熟悉的白车,着急地降下车窗玻璃,似乎隐隐还能看见她坐在驾驶座上。
“……”李想无语地抿紧唇,打开门锁,“你别再吓着她!”又叫晏峋,“他衣服呢?叫他穿上,穿个衬衫就……”
江随没太听清,因为在他打开车门,准备下去时,只听见重胎刮擦着路面,极速而来的声音。像催命的符咒。
在他预感般的心脏骤缩下,一辆货车毫无减速地,直直朝林鸢的车而去。
那辆白车,眨眼间被顶上人行道的墙身。
剧烈的碰撞,畸变的车体,仿佛猛然重锤在他脑袋上,让他嗡鸣般失去了听觉。
周遭的尖叫声,撞击声,汽油泄露的汩汩声,火苗窜升的嘶嘶声,仿佛隔在真空里。
江随只觉得自己,毫无预兆地,一把被人从悬崖边狠狠推了下去。
无限的深不见底的坠落,抽干他周遭所有空气,叫他几乎要倒下去。
可身体,却本能地朝那辆车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