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母后。”
他这一抬头,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便更加触目,沈皇后心疼地抚上他脸颊:“……是不是很疼?”
“不疼。”纪砚尘笑了笑,轻轻捏了捏沈皇后的手,“是我惹了父皇不高兴,受罚都是应该的,母后不要担心。”
沈皇后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顿了一下,心疼没少分毫:“再怎样他也不应该让你跪在这里,你身子不好,怎能如此糟践身体……”
“我有分寸的。”纪砚尘轻声安抚沈皇后的情绪,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音调道,“我出来前就已经做了准备,膝盖上垫了东西,不疼的。”
沈皇后愣了愣,依然还是心疼,皱着眉:“就算这样,跪一夜也不好受……”
“值得就行。”纪砚尘轻声道。
沈皇后闻言,气恼纪砚尘不知爱惜自己身体,红着眼瞪他。
纪砚尘装乖卖巧地眨眨眼,软了声音:“母后,我真的没事。若实在不行,儿臣还有别的办法脱身,您就放心吧。”
沈皇后舍不得斥责他,尤其在他示弱时。
她轻轻抚摸纪砚尘的脸颊,想用掌心温度为他驱散寒冷,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到底因为何事,你如今不住在宫中,怎会莫名遭了罚?”
“我同父皇说了联姻的事,惹了他生气。”纪砚尘老实道。
沈皇后心中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人:“凉上联姻的事?”
纪砚尘点点头。
沈皇后张了张嘴,想问他同安帝说了什么,但转眼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到嘴的话便变了个味道:
“就因为这种小事,他就如此折腾你,他简直枉为人父!”
纪砚尘拉了拉她的衣袖,制止了她还要更加恼怒的言语。
若再继续说下去,那些话传入安帝耳中怕是要出事。
沈皇后沉默下来,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起来想要在这里一直陪着纪砚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