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的养父邵宴语气森然,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进坤玉耳边,丝毫听不出前一天通话时的温和。
“邵坤玉,你这个孽障。”
邵坤玉很冷静。
“我怎么了?”她轻声问,漫无目的地摇动指间的咖啡匙。
从议院离开,首先能想到透透气的地方就是这家咖啡馆。小众安静,地方又偏,她戴了墨镜坐在这里,很少有人注意。
手机里,男人一直在沉默。
他今年应有五十岁,两人七八年不见面,她已从少女长成女人,奇怪他却几乎没变化。
邵坤玉想不出邵宴沉默的理由。
她看了眼窗外,龟背芋遮住一半车影,叫人看得不完全——但尚未有交警来,她能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坤玉捏住茶杯抿了一口,道:“喂?”
“混账。”
“小畜生。”
邵宴骂她,阴郁开口:“不知廉耻的东西。”
邵坤玉笑笑:“我不知廉耻这件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一笑,邵宴立刻冷静下来。
他压低声音,轻言细语地嘲讽她:“坤玉,看到别人现在口口相传我们恋爱,你心里应该很愉快吧。”
邵坤玉觉得他将这句话讲得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