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平气和地瞪了邵宴一眼。爸爸低着头,高挺立体的鼻梁晕出清晰英俊的剪影,胯间撑起的轮廓影影绰绰,庞大地蛰伏起来。
坤玉扬起下巴,拿起换洗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进了浴室。
再出来邵宴已经冷静了,坐在桌边等她,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就跟之前几次一样,短暂冲动后若无其事地退回爸爸的身份,那一点儿噌噌露出苗头的妒意或欲念被他干脆地掐掉拔除,看起来真是一位挑不出错的英俊人父。
邵坤玉擦着头发,站到他面前。
“再那么随便碰我,我就直接住到慈叔叔家里去。”她直白道,声音还浸着洗澡的湿意。
邵宴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似的,又或者期望她当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小东西,”他把盒子递到坤玉手边,温声道:“买给你的,拆开看看。”
坤玉抽开丝带,看到一枚铃兰花胸针。
“我有印象,之前跟您在专柜看到过一次。”她抿唇道,口吻生硬,目光却带着喜爱:“很贵的。”
“你喜欢就不贵。”
邵宴替她整理睡衣袖口,任由水滴沿着女儿发梢落在手背。他慢慢道:“明年开春毕业典礼,你作为代表发言的时候,可以用这枚。别在衬衫上,一定很漂亮。”
今年是个早年,坤玉听到奶奶最近身体又不大好的消息,不到腊月就早早过去,在老宅住了下来。
从前奶奶对身体状况都很乐观,这次不知怎么,似乎人一下看淡了,望上去竟隐隐有些病恹恹的。
“我以为今年你也跟邵宴一起来呢,他之前都很不放心你自己过来。”
邵辉贤任孙女给自己喂水果,小小的红番茄,吃了两个就摆手说太甜。
“我长大了呀?现在哪儿还像从前呢,怕人怕生的。”
老人有些感慨:“这么快——就一眨眼,就是大姑娘了。我还记得当年去接你,你一定要在你母亲墓碑上缠了花再走。”
坤玉笑笑:“我记得呀,您说是雪片莲,对吧?还编了几枝葡风。”
邵辉贤拍手,点头赞同:“是,邵宴那时候不懂怎么养孩子,为了让你高兴,直接在花园叫人种了好些雪片莲。结果你那时候喜欢开得大的花,在家里又哭又闹,他气得来和我抱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