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全息影像上,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从军官那看似有条不紊的视角看,整个地下要塞的运转井然有序,宛如一台精密的时钟,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然而,陈楚敏锐地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理论上,维修人员本应镇定自若地进行设备维护,可他们的脸上却满是焦虑的神情,紧锁的眉头、急促的呼吸以及略显慌乱的动作,无不透露出一种紧张和不安,而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他们本应从容地进行各项研究任务,此刻却个个表情紧张, 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不时地交头接耳,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正笼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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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些运输悬浮车,它们风驰电掣般地在基地内穿梭,速度明显过快,就像是在争分夺秒地抓紧运送物资,车身带起的气流在狭窄的通道内呼啸而过,与周围看似井然有序的节奏格格不入。
陈楚还来不及深入思考这背后的缘由,画面中的军官已经带领着部下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过了一条地下甬道,进入了另外一条更为巨大的地下甬道。这条甬道像是一条巨兽的咽喉,深邃而又神秘。
甬道的两侧,巨大的钢闸门如同沉默的巨兽,威严地矗立着,门上镶嵌着的观察玻璃,就像巨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过往的一切。
军官的职责显然涵盖了视察甬道两边门内的空间,每经过一扇门的时候,他凑过去,眼睛紧紧贴在观察玻璃上,认真查看里面的情况,而他战术头盔上的扫描系统,则忠实而细致地把里面的场景一一记录了下来。
随着画面的切换,门内的场景逐渐呈现在眼前,让人不禁毛骨悚然,这甬道两面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巨大的玻璃容器,这些玻璃容器像是一个个来自黑暗深渊的魔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些泡在容器里的胎儿标本,它们的形态千奇百怪,有的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母体内就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有的肢体扭曲,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肆意摆弄过;还有的面部表情狰狞,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哀怨。这些胎儿标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在透明的液体中显得格外诡异。周围的液体微微泛黄,像是被时间和恐惧浸染过,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絮状物,随着液体的轻微晃动而缓缓飘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幽灵在游荡。
与胎儿标本交错放置的是那些野兽标本。这些野兽本应是大自然中的强者,可如今却被困在这玻璃容器之中,成为了惊悚的展品。
有体型庞大的狼形生物,它的毛发在液体中杂乱地漂浮着,锋利的獠牙从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仿佛在临死前还在发出愤怒的咆哮;还有一种形似蜥蜴的怪物,它的皮肤上布满了奇异的鳞片,长长的尾巴在容器中卷曲着,冰冷的眼睛似乎还透着生前的凶狠。这些野兽标本的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奇怪的伤痕或者变异的迹象,有的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撕裂过,伤口处的肌肉组织外翻,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红色;有的则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出现了畸形的生长,仿佛是被邪恶的魔法扭曲了原本的形态。
整个甬道两侧的空间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实验室,充满了死亡、恐惧和未知的气息。
每一个玻璃容器仿佛都是一座恐怖的舞台,在那透明的囚牢之中,无声地演绎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仅仅是目光的触碰,便能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缓缓升起,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轻抚着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
巡逻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漫长而又乏味。
时间在这单调的节奏中缓缓流逝,足足两个小时后,军官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值班室,当然,这个过程被陈楚加速了。
值班室里弥漫着一种陈旧而又熟悉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放慢了脚步,将过去的痕迹深深地镌刻在每一个角落,军官走到角落里的咖啡机前,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那咖啡冒出的缕缕热气,像是给这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随后,他踱步来到那台古老的留声机旁,轻轻打开它,刹那间,一段来自一千年前古地球的乐曲悠扬地飘荡在空气中,那乐曲欢快而灵动,音符如同跳跃的精灵,在寂静的值班室里翩翩起舞,让原本压抑的气氛稍稍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