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闻言,心中不禁暗笑。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掌心,发出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山坳里格外清晰。这苍梧派倒是挺谨慎,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赶紧龟缩起来了——
沉默了几秒后,唐毅再次开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承风的心思看穿:“你刚刚说宗门大阵,是什么东西?”
承风闻言,眼底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骄傲。那可是苍梧派的底牌之一,是历代祖师耗费心血布下的大阵,寻常人连听都没听过。他定了定神,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宗门大阵开启后,整个宗门就如同隐藏在虚空中,四周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外人就算站在山门前,也根本无法发现宗门的存在。”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只有手持令牌者,才能穿过屏障进入宗门!”
唐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地向前又走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这么说来,你身为外门管事,想必身上也携带了令牌?”
承风眼珠一转,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侥幸——或许可以用这块令牌换一条生路。于是他挺了挺腰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些:“那是当然。不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偷瞄了唐毅一眼,见对方没有动怒,才壮着胆子说道:“不过此刻令牌不在我身上。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便把令牌交给你!”
唐毅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寒光,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他谈条件,尤其是在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
“交易?”唐毅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浓浓的杀意。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右手已经如铁钳般牢牢锁定在承风的脖颈上。承风只觉得脖子被一股巨力攥住,呼吸瞬间停滞,整个人被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双脚离地,胡乱地蹬踢着,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唐毅的手臂,却连对方的衣料都抓不住。
唐毅俯视着在空中挣扎的承风,语气阴冷得像淬了毒:“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既然你不想把令牌拿出来,那我就直接送你上路吧!”
此刻的承风,脸色已经憋成了暗红色,眼球向外突出,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恐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唐毅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脖子里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死亡的阴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能谈判的对象。
慌乱间,承风用尽全力将手伸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摸索到那块冰凉的令牌,随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令牌从衣服内侧掏了出来。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是一个苍劲有力的“梧”字,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细细的金边,此刻正被他死死攥在手中,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唐毅左手接过令牌,才缓缓松开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