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显得我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苛责像个令人捧腹的笑话。
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我自然没有她们想得那么清闲和嘴碎,把今天在厕所里面听到的那些话专门地告诉柳青。
我回到座位的时候,柳青正趴在桌子上面睡觉,一旁着已经写满了的生物试卷,她真的很喜欢生物。
“山卉。”前座的女生突然扭过头来,递给我一个红丝绒的盒子:“嗯……国际部的褚佑让我给你的。”
这时柳青的脑袋动了动,把头从胳膊里面抬了起来:“他怎么又来找你啊?好烦啊他!”
许是这个年纪的我憋不住话,在她面前说了很多褚佑的不好,导致现在别人一提到褚佑,她就会下意识地替我愤愤不平。
“谢谢。”我接过了那个盒子。
如果换成十七岁的我不会接,我会很不耐烦地说不要,面前的帮忙送东西的女生就会很尴尬,毕竟她和褚佑不熟,不可能跑到国际部帮我还一个礼物。
褚佑的东西还不便宜,她自己也不好昧下来。
见我接过来了,柳青好奇地凑了过来:“送了什么啊?”
我打开,是个镶着绿鉆的月牙吊坠。
“好漂亮。”柳青先是夸了一句:“看起来好贵……”很是艳羡的语气。
我闻言愣了愣,然后目光落在柳青干净的校服衣领上。
很干净很干净。
学校的清洗条件有限,洗澡时间也很短,大部分学生洗衣服都是把校服放肥皂水里面泡一泡,然后随便搓一搓就好。
校服就那么两三套,一套校服三百五,不便宜,在学校天天穿,很少有人的衣领能够做到那样的白。
柳青的衣领子是所有同学中最白的,不光衣领,鞋子也是。
她的白球鞋不是什么牌子货,但都很干净。
我记得我当时问她为什么鞋子和衣服穿那么久了还能那样的白,她像是才注意到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无所谓道:“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妈弄得比较干净吧。”
那时候的我刚刚没了妈妈,在那一瞬间,我要嫉妒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