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的河流宛如一条闪亮的蓝绿缎带。沿岸浅滩芦苇丛生,艾莉亚看到一条水蛇快速游过河面,身后激起涟漪。天空遥远的地方,一只苍鹰盘旋飞行。
她想起同父异母的姐姐,阿波罗妮娅·雪诺也有一只苍鹰。没人知道她那只苍鹰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想到阿波罗妮娅,艾莉亚仿佛又看到她手持黑白双剑,伫立在讲坛前,为她们的父亲迎战弑君者的模样。圣贝勒大教堂的彩窗反射上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盔甲上。
这是艾莉亚无数次梦想过的姐姐,也是她梦想成为的人。她真想现在就见到姐姐,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尤伦承诺过会护送她回到临冬城,但她听说北境的大军驻扎在奔流城,可尤伦说自己有职务在身,不能绕路,但也表示如果路上遇到可信赖的北境人,他巴不得他们赶紧给她领走。
尤伦是个守夜人,但和班杨叔叔截然不同。这个黑衣兄弟身上,总有一股臭味,不知道是从他指甲的黑垢、油腻成结的头发还是沾满泥巴的斗篷里散出,也可能是它们一起发挥了作用。前几天路过一个叫白荆庄的庄园田时,一个农汉粗声粗气地骂他是“臭死人的老黑鸟。”尽管尤伦的气味叫人难以忍受,但是他的存在仍然让艾莉亚无法拒绝。
姐姐在兰尼斯特的包围下救走父亲后,根本无暇他顾,是尤伦把她带走,剪短了她的头发,让她混进前往长城的队伍,离开了要命的君临。一路上他虽没有在明面上特殊照顾她,但艾莉亚能感受到这个老人暗中的守护。
夕阳西垂,他们今晚要在一间废弃的庄子里过夜。艾莉亚觉得他们不该留在这里,庄子被废弃肯定是有原因的,这里的村民一个也没留下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尤伦表示我们没别的选择。
吃过晚餐,艾莉亚睡不着,她借了块磨刀石,磨起了缝衣针。
“你打哪儿弄来这么好一把剑啊?”热派问。
她防御性地看着他。
热派是个欺软怕硬的胖男孩,但艾莉亚已经联手詹德利把他制服了。詹德利是一个高状的铁匠,但她看得出来他本质也还是个男孩,没什么不同的。
“我哥哥给我的。”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呢。”
“我们家里很多男孩子的。”
“没有女孩吗?”
艾莉亚停下磨刀,“不,我有两个姐姐。”她认为自己真不该多话,却又忍不住想说,“一个姐姐沉迷舞会和白马王子的美梦,我不喜欢她,但我也不恨她。我的另一个姐姐……”
“她怎么样?”热派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