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被汗湿的长发垂着,细瘦的指头有些颤抖,其上的钻戒刺目。
干呕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
她吐了。
胃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什么。
可岑蓁扒着垃圾桶克制不住地干呕了很久,好像要把胃酸都吐出来。
虞琛看着她,面色惨白。
两个人的脸色一时之间竟比不出谁更差一些。
嘴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脸上糊了很多眼泪,岑蓁颤着手指抓过凌乱的衣物拢在自己身上,遮住那些凶狠的痕迹。
原来还能更糟糕,她稀里糊涂地想。
“你就那么恶心我?”
虞琛开口了,嗓音低沉又嘶哑,如同被刀割过一般。
岑蓁漂亮得像玻璃珠的瞳孔很缓慢地移过来,定在他的脸上。
“不,”她的声音轻得好像一落在风中就消散了,神情麻木又冷情,“我是恶心我自己。”
恶心自己明明已经作出了选择,却还是抵抗不了,恶心自己都准备结婚了,却对着前情人张开了腿。
难道她在过去的九年里对虞琛形成了奴性吗?只要他勾勾手给点假意的柔情,她就趋之若鹜。
岑蓁你怎么这么贱啊?
虞琛眼睁睁地看着岑蓁原本如人偶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难以自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