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要命的是,贺恩这句“吃鸡”还不是一时兴起,他每顿饭都要吃,于是返京路上的菜谱便成了:
午膳荷叶鸡、白斩鸡、宫保鸡丁。
晚膳辣子鸡、花雕鸡、小鸡炖蘑菇。
至于晨起,补品煨成一碗鸡汤端过来,逼着讨厌汤汤水水的少年一口不剩地喝进去,眼看着他背过身去便开始小声地嘟囔起来,凑近了一听,什么“王八蛋”“大坏蛋”的词,也不知道谁教的便骂了起来。
听得穆乾哭笑不得,但还得板着脸将人掰过来,严肃地训斥道:“这等粗俗之语怎么能从你嘴里讲出来?”
少年被吓得一愣,喃喃道:“不能讲吗?”
“不能。”
“……黑心肝的?杀千刀的?也不能讲?”
“不能。”穆乾打定了主意要从根儿上将他纠正过来。
眼前人砸吧砸吧嘴,似是在极力思索着,一遍遍试错般的来挨个验证:
“婢养的?”
“不能。”
“小畜生?”
“不能。”
“孽障、野种、杂种?”
话到嘴边,穆乾忽然意识到不对,他牵起贺恩的手握在掌中,转而问道:“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但贺恩却是茫然地摇头,“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