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恩心想,这家伙儿怎么这么有眼力见儿了,伸出手去正要接过来,谁知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把茶杯递到了自己嘴边。
栾星洲轻抿一口后发出“啧”的一声,可是他就是不肯放下,拿捏起来气得贺恩直磨后槽牙。
自己用过的茶具,就这么被人强占了去,不亚于老虎被侵犯领地。
故技重施,贺恩抬脚正要狠踩,栾星洲却早有预料,往旁边抻腿躲了开去。
于是一脚踩空,踏得地面“砰”一声响。对面得逞后,一抬手将茶水尽数喝干,还将茶杯推回贺恩面前,神色越发挑衅。
好小子,故意的是吧?
磨着后牙,贺恩狠上心头,当即使出阴招,照着栾星洲的要害便踹了上去。
后者明显猜不到他贺恩是个气不过就掀桌子的“狠茬儿”,硬生生挨下了他这一记断子绝孙脚,“噗”一下趴在了桌子上,面色煞白,整整好一会儿都缓不过劲来。
冷哼一声,贺恩提起茶壶将茶杯添满,对着栾星洲的脑袋旁边重重一砸。茶水荡出来,洒得满桌都是,清雅的香气飘荡在二人鼻翼周身,沾染到了衣襟上去。
俯下身去,少年冷声道:“你就喝个够吧!”
在对方吃痛虚弱的空里,贺恩头也不回地下楼。途中遇到小二,他拽过人来,第一句就是:“烧鸡还没好吗?”
“小公子,您也忒心急了些。不信您去后厨看看,保真还在火上烤着呢。”
“是吗……”贺恩嘟囔一声,还真就拐道去了后厨。
小二没说假话,烧鸡确实还在制作之中。就是他想打包带走就不可能。
郁闷地看了一会儿后,少年的视线被院子里散养的小鸡崽儿给吸引了过去。
金黄金黄的小身子,肥嘟嘟的,拿起来放在手心里,倒也不怕人,“哒哒”地啄他手指。
看得贺恩心下愈发欢喜,又把绕到他身边啄他靴子的那只也给捞了起来,一并捧在手中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