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探来的消息?又怀有什么样的目的?
眸色一深,便听着手下继续讲道:
“回爷的话,是江左周家过来的,叫周台。前些年做过淳州转运使,后来打算着升个道台,却被新科状元抢了先。这不,闲置了几年后怕是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便求到了爷的座下。您看看,这人是见上一面,还是……”
江左周家还是有些名气的,毕竟吴越之地多出文人墨客,本朝的进士颇有几成出自此处。更何况,江左本是富庶地,像提到的淳州,底下一个县的财物税收,就顶北地一大片。
但是,这个叫周台的,穆乾却生不出几分好气来。他冷笑一声,撂下手中的奏章,只说道:
“还有心思钻营这些个蝇营狗苟之事,他倒是不怕‘父皇’就三年前之事寻他问罪。”
“王爷圣明。小的明白了,这便去辞了那位周大人。”
“等等,”穆乾转而出声将人唤住,“不必将人赶走,晾着便是。”
底下人面露疑惑,但琢磨了一会儿后,也还是领命出去。
瞧他神色,穆乾也能猜出,身边人都知道他一向厌恶贪赃枉法之徒,如今却做出“欲迎还拒”的态势来,难免不令人猜度。
不过,他也确实是有所筹谋,留着那个什么周大人,还有旁的用处。
先是见过了栾宫守备简真,后又思索应对那冒出来的周台,果然一靠近京城,就再难图清闲。
按了下眉心,穆乾想起了自己养的那只不安分的小鸟儿贺恩,这小子倒是优哉游哉地很。还不知道这一整日的功夫,都去哪里消遣了。
俗话道“说曹操曹操便到”,他这还仅仅是心里想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还能是谁?小贺恩玩够了,回家来了。
只是等了有一会儿,就是不肯走进来。穆乾心里烦得厉害,不愿在此事上继续浪费时间,果断起身去主动将门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