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地将手搭上帘子,下一刻,“唰”一下挑到大开,贺恩正要探出头去,却感到马车再一次发动起来。
惯性之下,他朝前冲去,脑门儿一下磕在车厢壁上,恰恰就磕中了他额上那道旧疤。
“哎哟!”好疼。
抬手一摸,肿得好高。这下子他彻底老实,再不敢随便乱探头。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些乐声停了,停了几个呼吸后,又变为另一种乐曲。虽还是颇为壮观,但耳力出众的贺恩不怎么费力,便能察觉到,规格显然不如先前了。
倏忽之间,车队最终抵达永定门,贺恩没有收到穆乾的命令,只能待在车里等候。
每当他好奇想瞧瞧情况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李鹰,又想到自己生疼的脑门儿,于是再多的心思也都作罢。
折腾了一个上午,随着困意袭来,他再度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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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当真是好久不见!”
率先迎上来的,是他的三哥,穆缙。穆乾对这个出身一般的兄长并不陌生,几年前封王时,圣旨是一并下的。只不过他和五哥是亲王爵,三哥只是个郡王。
且看眼前人笑得亲和,刚一见面,便要来替他拉缰牵马。穆乾给身边人使了一道眼色,贴身大总管李慎当即上前,妥帖周全地服侍他下了马来,而没有给三王爷任何近身之机。
接着便听得一阵冷笑,笑里透着几分杀伐与戾气。抬眼看去,果然,是他的好五哥,穆辉。
“七弟啊,你可是让人好等。”
赵王冷眼瞧着他,嘴角的几分笑模样,里里外外地写着“不满”二字。
“雪天路滑,这路也不好走,五弟你同我都是坐在这棚子里喝茶,哪里比七弟是赶路呢。等等也就等等了,有何妨。”
三王爷站出来打圆场,可赵王一向不买他的账。
“是吗。方才我看七弟的人马就停在几里之外,我还以为,得派专人去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