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反打回自己身上,贺恩有了短暂的哑然。他并不想告诉对方,他就是所谓的贺二公子,但却失了忆,甚至需要旁人的讲述才能拼凑起往日的回忆。
虽然只过了短短几日,但他却做不到像那日初遇时,坦然地告诉眼前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栾星洲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再度抓起贺恩的手,放言道:
“走,咱们喝酒去!上次你小子耍阴招,还‘畏罪潜逃’,今儿个不把你喝趴下,算你爷爷我肠胃浅!”
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贺恩知道遇上这家伙儿自己算是逃不掉了。
回头望向贺府,那重重高墙掩映下的院落如同囚笼,囚住了他想要贪求的一切秘密。
罢了,改日再来一趟就是……
随着两人跨出小巷来到街上,天空托出一轮暖阳,晒得积雪消融渐化。扑面的阳光挥洒下来,照上贺恩腰间,被那枚小小的玉佩折映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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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贺恩踏上庆王府门前的玉石台阶,疲软的双腿脱力打弯,只听“嘭”的一声,他就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
头顶的灯笼照得脚底一片橙红,看得人眼前一个劲儿地发昏,他试着支撑身体,但总感觉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直到一只手绕过他腰间,旱地拔葱似的将他一下提了起来。
那手的主人逼他伸直两条腿地在原地站好,贺恩想借力偷懒的小心思被一把戳破。他闷闷地抬起头,不等看清眼前人,先打了个酒气熏天的隔。
接着,少年耸起一堆笑来,乐呵呵地道:“你今天……回府挺早。”
好像就在昨日,还是他站在这里等穆乾回府。
不对,不是昨日这个时候,要更早一些。
意识到这一点后,贺恩的酒气顿时醒了大半他不敢往深里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