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构想很不准确。事实上,这庆王府里,怕不是只有他贺恩一人,是穆乾真正养的那只“金丝雀”。
话又说回来了,穆乾还真是“别出心裁”。
旁人养娈宠,是为了让自己欢心,但他贺恩却天生不是个伏低做小的人。
就是面上装出三分恭顺,那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铮铮逆反。
心情好了,他会顺着穆乾的的意思去“装”上一“装”。
心情不好了,王爷又怎么样,他也一样照踹不误。
想到穆乾被自己一脚给踹到肚子上,默默吃痛的模样,他就阵阵想笑。
忍不住就得意忘形起来,等反应回身时,对面的柳烟已经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有一会儿了。
这才想起来,方才柳烟同自己解释她们和穆乾的“清白关系”。
搞得贺恩尴尬无比,讷讷地解释道:“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妾身知道的。”柳烟还是笑,像一位知心的长姐阿姊。
彼此坦白之后,先前的隔阂自然消散了个干净。“养伤”的日子里,贺恩时常会来找柳烟,有时谈史论今,有时则只是就这穆乾浅谈一谈。而两人逐渐亲近起来后,贺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日,贺恩在和柳烟下棋。他的棋艺受过调教,不算太差,但比起柳烟穆乾来说,还是捉襟见肘。
眼看着又输一局,少年颓唐地垮了眉头,端起茶来,连灌自己三大碗。
在旁斟茶的,是柳烟的同僚之一,名唤金枝。她扭头对柳烟笑道:
“真替姐姐心疼,竟是头乱嚼牡丹的小牛犊。”
“金枝,不得无礼。”柳烟提了一嘴,却并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