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与王爷商议,必要时须得调动栾宫大营来拱卫京师。我本以为眼下风平浪静,调兵乃是玩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
随着柳烟的眸色黯淡下去,贺恩心里的疑问却冒了出来:“柳姑娘,为何舍近而求远呢。京城内本有禁军,何不……”
说着说着,他“噌”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面色惊变道:“你是说”
“对,”金枝接话道,“那禁军统领是英国公的旧部。”
英国公的女儿嫁入了赵王府,他的旧部,自然没有理由来支持毫无关系的穆乾。
了解到眼下局势后,贺恩的一颗心不禁提到嗓子眼儿,他本能地朝柳烟看去,却见对方同样焦灼地在房中踱步。
“自打王爷回京以来,朝中多有官员调动。其中利于我者、不利我者参半,最要紧的,当属兵部尚书一职。先前江左周台意图拿下此位,多次拜谒于王爷未果。后来,周台献来的三名秀女被处决,更是断了他投靠王爷的念想。”
握住椅把,柳烟的指节处隐隐泛白,剩余的话则是金枝接了过去:“单这周台一人,倒不足为俱,只是江左才人辈出,我朝进士多有其子弟亲族或学生同窗。他们这些人,最爱打着清流名号聚拢抱团,党同伐异、互相倾轧。”
听过她二人讲述,贺恩眉梢一紧,心里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
“若是周台没能拿下兵部尚书一职呢?”
柳烟与金枝齐齐看了过来,“二公子,你何出此言?”
“我……我也不知。只是心里笃定地知道,那周台绝对当不成兵部尚书。”
“这……”柳烟和金枝对视一眼,随后金枝上前来有把贺恩给按了下去。
“姐姐,你快些把窗户关上吧,小恩子他身体不好,受不得冷风。”
这话让贺恩眉头更皱,他反压上金枝的手,“姐姐,我并非胡言乱语,而是我真不知该从何解释。虽然我不能讲出具体缘由,但我却记得,兵部尚书一职早已另有其人。绝非周台。”
看他坚定神色,金枝隐隐有所动摇,但是柳烟随后而来,压着贺恩的另一边肩膀道:
“金枝,你与公子留在府上,我还是得去走这一趟。”
这是完全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