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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1页）

她的恭顺让贺恩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知道两人曾有些“旧交情”之后。赶紧伸手将人扶住，贺恩想到府中的不语楼，忙问一句：

“府中诸位姐姐，如今身在何处呢？”

“承蒙公子关照，姑娘们现已妥善安置。待到时局稳定后，陛下另有安排。”

言罢，柳烟退出殿去。留下贺恩又琢磨了一阵儿有关嘉王的事情。但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明白那背后的前因后果。

果然，还是他知道的太少了。

总觉得这背后定有因由，但他却找不到足以将其衔接的关键之处。

长叹一口气后，贺恩暂且将朝局放下。他将自己带回的箱子拉到那殿中央去，掀开后，认认真真地摆弄起来。

等穆乾踏进殿里时，所看到的就是一面白布，后有倩影依依。烛火昏黄，殿里唯一的光源被那白布给拢在了后面。

白布被围成一圈，贺恩就站在里面。听着脚步声，能察觉到是穆乾在渐渐靠近。随后，他拿起手中的小人，借用细线与机关，在白布之上开始了他今晚的演出。

纸做的小人神情逼真，关节处细腻流畅，或是鞠躬，或是疾奔，或是提腿，或是甩臂。

痛苦时仰天长啸，快乐时哈哈大笑，迷茫时似三魂荡走了七魄，坚定时又赤心肝胆天地为之一鉴。

演出结束后，殿中响起掌声，缓慢却有力。挑起一角白布，便见穆乾伸出手来立在他的面前。

这家伙儿，怎么算到他会从这里出来？

刚一将手搭上去，就被那人拽了出来。贺恩吓得脊背都为之一僵，但穆乾却只是倚靠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喘息。

方才贺恩所演，其实是民间的一出常见皮影戏，名为《陈王问道》。

讲的是前朝一位帝王，热衷于求仙问道，一次误入西天，得见九天玄女。后者引领他游走于世间，体察人间百情，归去后大梦初醒，再不空废人力物力以求虚途，而是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地治理国家。待到百年之后，又见九天玄女，功德圆满羽化登仙。

眨了几下眼睛，贺恩开口道：“逝者有灵，免除人间悲苦而早日登仙，合该有鼓盆而歌之释然也。你不要太过伤心。”

怀中人一怔，随后收拢了双臂，将贺恩紧紧抱住。感受到穆乾与自己之间几乎没有间隙，纵使呼吸变得困难了些，但贺恩心中还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