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骂我。”栾星洲很是无奈地讲。
抬手又要写,栾星洲却一把将他托住,“省省力气吧。早日将你的病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贺恩微愣。但他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直到将栾星洲彻底赶走。
待到房中空了下来,贺恩才呼出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梳理起头脑中的思绪。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病,反倒把他的记忆给唤了回来。
但是目前来说,仍是片段零碎的,全部想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就他现在来说,已然知道了自己“贺恩”的身份,在元城被困的几年,还有认识穆乾的这段时间,统统都回来了。
更多的部分,他还不太能看得清楚。有时候碰到什么东西,会猛然想起一些,有时候则是睡着梦着,突然被拖进记忆里,醒来后瞪大了眼睛倒吸着冷气,而后睁眼直到天明。
这病一养就是十余日。能下地之后,贺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潜伏到了皇宫附近,去探听有关自己和新帝穆乾的事情。
他倒是没有想到,宫中已然报了他的“死亡”。
甚至贺家都给他发完了丧,棺椁就埋在贺家的祖坟里。
搞得贺恩路过贺府时,内心一阵复杂。若说贺峰这老东西不是个人吧,他竟然肯让自己进祖坟,可要真把他当人看,这么多年受到的虐待也是实打实的。
叹了一口气,贺恩最后看了贺府一眼。他正要远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臂。
“公子?!”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他那小书童旺财。
故人相见,贺恩眼底隐约发烫,但他理智回神之后,赶紧甩开对方手臂: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认错人了。”为求谨慎,他出门都是带着人皮面具,所以不怕遇上认识“贺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