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任桐花县喽。”贺恩耸了耸肩,讲得轻松。
果不其然,身边人“哎”地一声疑问起来,紧跟着贺恩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问他:“咱们不去找您母亲的闺中密友了吗?都到了这儿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不找了。”贺恩朝他一笑,“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计较它们做什么。”
几句话被他打发离开,贺恩看着鸿笺嘟嘟囔囔个不停地小背影,蓦得收了全部笑意。
他确实不再继续寻找,只因他已见了栾星洲这家伙儿跟了自己一路,并不仅仅是监视着他,更多的,是杀死全部知情人。
至于那位母亲旧友,早已死于非命。
可贺恩还是有一事拿捏不准。栾星洲这家伙儿,到底是嘉王的人,还是别有用心呢……
如果嘉王知道自己身在北崇,为了化解穆乾的步步紧逼,不可能对自己毫无动作。
明明栾星洲始终紧跟自己。那只能有一个解释:
栾星洲并没有将一切汇报给嘉王。
天高皇帝远,不只是穆乾手不能及,嘉王也一样有耳目不能到达的地方……
就像这桐花县,竟让他贺恩得以顶着“任因心”这个名字,大摇大摆地去做他的县令。
在桐花县待了几个月,天天不是处理家长里短,就是寻找各种理由来搪塞同僚或地方乡绅的应酬之请。
贺恩不喜热闹,更讨厌虚与委蛇的客套,所以这段时间下来,没有对任何一方的地头蛇呈现出偏向或喜恶。
这天,又有请柬送到家里,金枝瞥了一眼就要鸿笺拿出去扔掉。贺恩却拦住后者,抽来请柬仔细查看。
“哎哟,破天荒呢。终于放弃守身如玉,要去喝花酒了?”轻笑着朝他抛来一枚媚眼,金枝的魅意浑然天成。
见她又来闹自己,贺恩也迅速入戏,朝她作揖道:“好夫人,为夫岂敢。只是这鄂老爷同近日的一桩案子有关罢了。”
“只身去探虎穴,为夫这可全都是为民生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