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鸿笺顿时苦了脸,抬手连连抽自己的嘴巴子,“我错了公子,呜呜呜,我这就去告诉弟兄们今晚没有行动。”
“等等。”贺恩将人叫住,“你现在反悔,岂不是也失信于弟兄们。往后还有何颜面再下发指令?”
抹了一把眼泪,鸿笺痛定思痛道:“本就是我自作聪明,理当担此后果。怎么能让公子官声扫地呢……”
看他的认真模样,贺恩心中感动,但面上还是要认真地教训一声:“你也知道是自己‘自作聪明’啊。”
“呜呜呜,我真的错了。”
“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抹眼泪。”贺恩顺手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倒也不必取消行动,只不过具体内容上,稍有些区别。”
“公子,你的意思是?”
嘴角一勾,贺恩取来纸笔,写下一份“劝降书”。他递给鸿笺,吩咐道:
“找文书先生誊抄个几十上百份,今夜尽数散进那寨子里去。”
捧着劝降书左看右看,鸿笺乐呵呵地笑道:“真不愧是我们公子,‘放归百姓,接受官府招安,一切过错既往不咎’。如此兵不血刃便能化解冲突,真好,嘿嘿……”
但他笑了一会儿,忽又转为担忧,犹犹豫豫地问着贺恩:“可是公子啊,咱们就这么原谅了这些马匪,会不会伤了百姓们的心?”
他所说,贺恩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此,他的回答是:
“要不要原谅,是和平时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我要做的,则是平息事端,剿灭滋事作乱者。”
上将伐谋,他此举,是为诛了那屠毕的军心。
是夜,贺恩带领众人从峭壁上潜入山寨,劝降书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各处。等到守卫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撤离,只留下一地的文书,勾着人拿起来查看。
“既往不咎……真的假的?”
待到第二日约定时间,贺恩率领官兵前往山寨门口。抬眼望去,寨顶的守卫增加整整一倍,而那屠毕也早早就开始等候。
且看他一脸怒容,狠狠瞪着贺恩。可后者却轻笑一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