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不需要再担心穆乾那阴晴不定的臭脾气,也不用害怕会被人掐住脖子钳住手腕。
穆乾再也威胁不到他,再也不可能强迫于他。
沉默地抿了口茶水,穆乾眉心一蹙。
担心他还要执拗坚持,贺恩也皱眉道:“陛下可还有所吩咐?”
“太烫。”他小声说。
倒显得贺恩成了凶神罗刹。
“哼,”贺恩将茶盏砸在桌子上,“嫌烫那便别喝了。”
身后没再有声音,贺恩感到奇怪,紧接着,便被人推了下肩背。他回头看去,是穆乾拿断手在碰他。
手筋还未接上,穆乾的活动极受限制,见他如此,就是有再多的气愤也消融干净。且不说,贺恩本就是佯装发怒。
眼前人委屈地一扁嘴,偏偏还是冷着那张脸,“口渴”,他说,嗓音里更是恨不能掉眼泪。
叹了一口气,贺恩把茶水吹凉后,含入自己口中,再渡给穆乾。如此,才能让茶水维持和宜的温度,而穆乾也会立刻老实闭嘴。
等到夜里,贺恩也直接留宿中帐。他需要照料穆乾的一切需求,并且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如今的穆乾,对于危险毫无抵抗之力。倘若有刺王杀驾的发生,贺恩绝不能原谅自己。
实在困极了,他便趴在榻上小眯一会儿,往往很快就被穆乾推醒。
他还是用断手来顶抵他,又费力地挪动身体,闪出一块儿空处来。
“卿卿,我冷。”他说。
连理由都为贺恩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