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那些话只是无聊说来玩的,谁会料到他这般年纪就动了此心。
简直糊涂至极!
“任性!”陈君惜失态的拍了下桌沿,怒火丛生:“不过半大的孩子,你们就随他任意妄为?”
尚婉清心伤不止,声音发颤:“他提出口的那天,师尊拿鞭子打了他整整半个时辰,质问他可知错,可凌儿就是咬牙不松口……”
她深抽了一口气:“凌儿被打的奄奄一息……最后,是师尊松的口。”
“他说,帝复尊者体质异于常人,在修仙界众多修士中寻找无疑大海捞针,只有他合适,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往貉蚩山。”
“……他说这话的次日,雪压枝头,他带着伤,一瘸一拐迎着风霜离开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落里,陈君惜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顾凌娇贵的很,受不得一点奉浼,他本该有大好前程,他本该意气风发的走自己的路。
世事难料,身不由己。
陈君惜无意间抬脸,视线定格在了屋檐下的雕窗里。
楚云曦闭目躺在那把竹椅上假寐,膝头放着一本掀开的古籍,清风时而拂起额间的碎发,青丝倾泄而下,铺设了一地。
恬静优雅,岁月静好。
这是陈君惜此时此刻想到的来描述这一幕最恰当的字词,只一眼,就能将人所有的烦虑忧愁抛之九霄云外,再也想不起来。
天地间,只容得下眼前酣睡的璧人。
不忍心打扰,她放轻脚步悄声走到檐下,俯身越过窗棂拿掉对方青丝上粘到的紫色茶花瓣,不用收手,自动有人将她的手拢进掌心。
楚云曦睁开眼睛,一副清明:“回来了?”
陈君惜顺势低头在对方额头亲了一口,眼尾上挑,低声道:“背着我睡觉,今晚不打算上榻了?”
楚云曦用力一扯,在人嘴角报复性回了一口,松开后掀开一边香炉,拎起茶盏浇灭里面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