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拨浪鼓、要竹蜻蜓、要七巧板......
可其实真正想要的哪里是这些儿时的玩具呢?
月魇当初为了所谓的“大局”一点一点的把温暄推出了自己的身边,几乎是半强迫的要她去开拓属于自己的世界,再半点念想都不给的缺席她的成长。她想着自己总归活不了太久,尘埃落定以后总得让温暄一个人继续好好生活下去才费尽心思的安排了这些。
可她的小神裔似乎成长的太快了些......
快到尘埃都来不及落定,就被她的一通胡搅蛮缠重新搅浑了水。
月魇不明白她怎么会有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耀眼的好像只凭着一腔孤勇就能驱散前路的所有阴霾。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的的确确被这样的勇气影响了。
影响到即使现在前路仍然是凶多吉少的未知,她也生出了些关于“未来”的美好想象。
想到这里,天祝月魇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温暄,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小神裔盯着她一直没移开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一如既往的盛满了欢喜和爱意,热烈的像是火焰一般源源不断的将光和热传导到她的身上。
就在这个瞬间,天祝月魇凭空生出了一股从来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勇气。她有些执拗的想:
哪怕是为了阿暄,我们也该试一试的......
至少也应该试一试的。
哪有一开始就认输的道理呢?
在两人的对视中,重病初愈后愈发沙哑的嗓音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着十足的颗粒感,传进耳朵时便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阿暄,我小时候最常体会到的感情就是‘自作多情’四个字。我娘对天帝是十足的自作多情,我对他们俩也是十足的自作多情。我盲目的自作多情兜兜转转到了最后,反倒是害死了沁云,一个跟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自......自作多情?”温暄交叉在膝前的手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紧了一下。她呼吸一滞,瞳孔狠狠的颤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瞥向了一边,完完全全的错开了月魇刚刚才同她对上的眼神。
没有任何来由的,她天然的害怕着这个词语。
记忆回归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卑贱的人类。对月魇抱着那种心思本就是完完全全的名不正言不顺,连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自己的感情玷污了高贵荣耀的冰雪神。
后来她恢复了穿书的记忆,价值观自然不会再被书里所构建的世界观带着跑。但月魇绸缪数年的计划太过于天衣无缝,她焦头烂额疲于应对,更是对自家上神对生命的漠视气的火冒三丈。
可现在一切都暂时结束了。虽然不算稳定,但她们二人的确是获得了短暂的轻松时光。曾经那些或隐秘或自卑的感情也就又顺理成章的再次浮上心头。
一句短短的“自作多情”四个字,恰好打在了温暄最敏感最恐惧的软肋上。几乎在月魇说话的下一秒,温暄她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想这四个字会不会是月魇的某种暗示。